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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 divaneam

divaneam

    一等士官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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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來自:這國家名字好長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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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divane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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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 年 02 月 28 日 - 下午 10:55

雖然看得人不多,不過最近蘿蔔還是有在發文喔~!

總之,很多人不知道我用『魔法師和怪物』那個怪物的用意在哪。而且,似乎平淡偏優美的開頭無法吸引各位。

於是在下寫了一個序文,嗯,順便回答所謂『怪物』絕對不是HG裡面出現那種,一堆觸手,會鑽入對手(碰!)

的那種怪物、以上。

。。。

『一片黑暗中,陣陣的喘息格外顯眼,幾乎蓋掉遠方的雜音。然而,雜音卻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。
接著,雜音逐漸變成明顯的聲音。隨著吸入的空氣變得乾燥、充滿沙礪,雜音變成不斷重複的槍聲、爆裂聲。
下一刻,光線突破黑暗。
『碰!』
準星內西亞民兵的腦殼被子彈打碎,鮮血、腦漿撒到四周。
一名士兵身著黑色特殊外骨骼裝甲,在沙漠都市佈滿殘骸、坑洞的街道一步步往前推進。
即使民兵不斷從四周突擊,從窗口、從巷道、從掩體後,但他們還來不急舉起舊式步槍,立刻就被士兵準確的擊殺。
突然一個民兵手持RPG從窗口探出,雖然士兵瞬間舉槍擊斃民兵。但倒下前民兵依然擊發了火箭。
士兵一個翻身,在火箭擊中自己前躲入小巷中。此時另一群民兵出現在巷口另一頭,並立刻向士兵開槍。
『啪!』
一枚子彈打中外骨骼的隙縫,血花從士兵腹部炸開。但士兵沒發聲也沒停頓,他舉起手中武器,一連擊斃數名民兵。
這時,士兵注意到一名年齡不超過十五的小孩也混在民兵群中,正從民兵屍體堆中撿起笨重的AK47。
士兵舉起步槍,在男孩雙手碰觸到槍枝的瞬間,一發打穿他的頭顱。接著士兵重新上膛武器後,轉身再度投入戰場。
下一刻,迎面撲來的是冰冷雨水。
在夜間歐洲都市,大雨如傾倒般不斷由夜空降下。士兵一手掐著傷口,一首持著滅音手槍,身後傳來獵犬的咆嘯和俄文喧嘩聲。鮮血,一路染紅了石磚路上的積水。
士兵倚著磚瓦堆砌的建築,在陰暗的小巷中,拖著笨重的身體不斷向郊外集結點緩步前進。
『吼啊!』
一隻獵犬從陰暗出跳出,壓倒士兵,接著使勁要用利牙撕裂士兵的脖子。瞬間,士兵冷靜的抓住獵犬腦袋,用力一轉。
『啪擦!』
獵犬的咆嘯靜止了。然後士兵拾起滅音手槍,再度走入大雨構成的水幕。
『轟隆!!!』
巨大的爆裂聲,即使在數十公尺外士兵依然可以感受到爆裂傳來的熱度。
透過望遠鏡,士兵看到叛軍的村莊陷入一片火海,也看到村莊中的婦女在掙扎中變成焦炭、老年人或是小孩變成糊掉的血肉。

然後,士兵回過頭。他又再度回到那座陰黑的官邸中。

耳邊遠遠傳來內戰的砲火聲,腳邊則躺滿和士兵自己穿著相同隊服的屍體。
士兵靜靜站在黑暗中,手中拿著染血的戰鬥刀,望著眼前,那位穿著白色皇服的女子。
女子靜靜閉著雙眼,嘴角掛著柔和的微笑,但腦門上卻有個不斷流出鮮血的槍孔。

首先是自己過去的隊友先站起,接著黑暗中逐漸走出過去自己殺過得每個生命,往士兵靠近,並將他團團圍住。

最後,其中一名金髮隊友站到士兵面前,說:
「看吧!你永遠都是個兵器。」』

本篇文章已被 divaneam 於 2008 年 02 月 28 日 - 下午 10:55 編輯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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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2 divaneam

divanea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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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 年 02 月 28 日 - 下午 10:56

第一話:結局

攀附著爬牆植物的土色磚瓦,堆砌成一棟古色古香的歐式別墅,矗立在墨綠色的針葉林中央,只有細細的道路連接著鄰近村莊。
別墅內家具、裝飾明顯是經過細心的擺設,但在失去很長一段時間的保養和清潔後已經積滿灰塵。
春天的正午溫柔日光透過窗戶,打入空無一人的別墅中。頓時讓屋內顯得偌大、寧靜許多。
別墅後有一條小徑,蜿蜒的往一座覆蓋著草地的小山丘上延伸。上面可以眺望四周的森林和老舊別墅。
生長在小山丘頂的一株高大老樹旁,有座新葬的墳墓。遠遠望去,就像一位躺在樹蔭下休息的人。

春風吹過時,搖動了老樹的樹枝、拂動了草地也吹動年輕人雜亂的黑髮。
一名黑髮年輕人緩緩從小山丘腳走上山丘頂,身上穿著整齊的西式喪服,手中拿著一束鮮花。
年輕人站在墓前,用混濁的雙眼看著墓碑。消瘦臉龐上的乾裂雙唇若有若無的顫抖幾下。
他彎下腰,將鮮花靜置在墓碑前,輕輕摸過上面的字。
『給 墨水的魔法師 – K.L.雅莉亞』
年輕人起身,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。乾燥的雙眼沒有流淚,只是繼續看著冰冷的墓碑。
「你來了。」
一名身材高挑的老牧師從後面向年輕人說道。年輕人回過了頭,卻沒回應老牧師。
老牧師摘下掛在臉上的老舊眼鏡,露出疲倦的神色。
「雅莉亞走得很平坦,沒有痛苦。
至於她的死,我還沒向任何其他人發佈消息,你可以好好陪陪她。」老牧師說。
年輕人目光垂下,點點頭。
「謝謝你,萊恩牧師。」
「今晚你就住在她的別墅吧。雖然很久沒回來了,但擺設一直沒什麼改變。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去教堂找我。」
牧師簡短交代完後就轉頭離開了,但剛踏出樹蔭就停下腳步。他從懷中拿出一封收在純白信封套中的信,遞給年輕人。
「拿去吧。」
年輕人遲疑的接過信,發現信封套上沒有任何收件人的屬名。
「牧師,這 … 」
「只會給你的,逸斯特。
雖然和雅莉亞說好不提的,不過你還有知道的義務。她死前唯一在意的並不是那部小說也,她真正在意的是你。」
「 … 我卻不在。」
「不是你的錯,解聘你是雅莉亞她的選擇。當時是她自己選擇完成那部小說。
真要說你有什麼錯,就是在她墓前掉淚吧。」
聽到牧師的話後,逸斯特疑惑的擦過自己眼角,此刻,他才注意到眼淚正不斷滑過臉頰。
「為何、現在才學會呢?為何一定要到她看不到時才學得會呢?」
逸斯特低頭凝視著沾在手上的淚水,低聲自語。
「因為這樣,才有價值啊。」牧師說。
春風再度吹過時,搖動了老樹的樹枝、拂動了草地,這次,將年輕人滴下的淚水吹到了墳墓乾燥的泥土上。
牧師順著春風吹來的方向望去,然後戴上眼鏡。
「因為今天存在,所以上帝創造了明天。就像因為死亡存在,所以上帝創造了生命。」
「祂又為何要創造一個只會帶來死亡的生命呢?」
逸斯特不屑的撇開臉。
『碰!』
牧師往逸斯特側臉上重重賞了一拳。逸斯特身體向後傾斜了一下,嘴角流出一些血絲。
「你否定了這個,不就等於否定了雅莉亞一生中最重視的事?」牧師平靜的說。
「我 … 」
「不要讓雅莉亞真的死去了。」
牧師轉身走下小山丘,身影很快消失在逸斯特目中。

當太陽落到森林和天空的交界線上,夕陽把大地染上一層紅色,逸斯特依然站在墓前。
他不斷回想著過去一段段的過往。再次閉上雙眼時,和她別離的那一幕又回到了眼前。

一位流著波浪般褐色長髮的年輕女子,坐在堆滿稿紙的書桌前。瘦弱、嬌小的身體,因連續好幾日不眠不休的寫作變得虛弱,呼吸有如喘息一般。
她原本美麗的臉龐變得消瘦,溫柔的雙眼變得如泥水般混濁。但手中的鋼筆還是沒停,不斷在稿紙上繼續故事。
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持筆的手。
「請放手,逸斯特。」女子說。
「夠了,雅莉亞小姐,你需要休息。」
「 … 放手。」
雅莉亞虛弱的低聲請求著。逸斯特依然抓著她。
「雅莉亞小姐,不要這樣。」
「拜託你 … 」
逸斯特舉起抓住雅莉亞的手,輕易把她從座位上拉起。感受到雅莉亞輕如棉絮的體重,逸斯特冰冷表情出現浮動。
「會死掉的,雅莉亞小姐。」

「放開我!!!」雅莉亞吼道。

在逸斯特手稍微鬆開的同時,雅莉亞把手腕從他手中扯開,但身體立刻無力的倒下。
「雅莉亞小姐。」
「不要過來!」
逸斯特正要上前攙扶,雅莉亞卻阻止逸斯特靠近。她掙扎般的扶著書桌站起身,一邊用僅存的力氣向逸斯特喊道。
逸斯特停下動作。一直看到雅莉亞站穩後,才放鬆些。
「抱、抱歉,逸斯特。我竟然會對你大吼,真奇怪呢,是吧?」
「不,沒關係 … 」
兩人間經過頓時的沉默,雅莉亞用遺憾的口吻說道。逸斯特不忍的看著她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「你早就知道了,對吧?就像一直以來,不論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。
剩下不到一個月了,我的生命。」
「請不要說這種話。」
「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猶豫了,逸斯特,我必須完成這部作品。」
逸斯特緊握住自己的雙拳,指縫間滲出鮮紅的血色。
「 … 不能接受,我,不能接受。」
「那就不要接受吧!逸斯特。」
雅莉亞抬起頭,用疲倦的雙眼看向逸斯特,接著她露出了一如往常那有如日光般溫暖的微笑。
「自從你為我穿上管家服、不、自從見到你的瞬間開始,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著我。
然而,做出這樣固執的行為一定會讓你覺得我很自私吧?」
「不、我 … 」
雅莉亞伸手,打斷逸斯特說到一半的話。
「逸斯特,謝謝你。即是討厭我、憎恨我都好,但現在我必須做出選擇。
逸斯特 … 我們就此分別吧。」
逸斯特緊繃的臉鬆開,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「雅莉亞 … 小姐。」
「不要再這樣叫我了,離開吧。」
雅莉亞將臉撇開,避開逸斯特的目光。逸斯特好似想拉住什麼的伸出手,緩步向她靠近。
「雅莉亞 … 我 … 」
「離開吧!!」
逸斯特停下腳步,乞求般望著顯得格外遙遠的雅莉亞。
「拜託你,逸斯特,就讓我固執這最後一次吧。」
淚光劃過雅莉亞的臉龐。接著她再度微笑了,笑容中充滿淚水的苦味。

「拜託你了,逸斯特。」

逸斯特張開雙眼時,夜色已經蓋過天空大半,春風帶著寒意圍繞在四周。他望著地平線上的夕陽隱沒,直到紅光完全消失,才走下小山丘。
推開久違的大門,逸斯特站在門口,看著浸在黑暗中的傢俱、擺設,然後他向前跨出一步,關上身後的大門。
在光線微弱的別墅中逸斯特緩步往書房走,沈重的步伐聲,繚繞在空洞的屋內。接著,推開木製的雙葉門,他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開關。
夜幕中的別墅,亮起了唯一一盞燈火。
和回憶中完全相同的場景,映入逸斯特眼中。雜亂的書桌堆滿書籍、稿紙,四周充斥著墨水、老舊書頁的味道。唯獨,就少了思念許久的背影。
逸斯特走到書桌旁,脫下了黑色的西裝外套,掛到椅背上,然後坐到座椅上,隨手翻動起桌上的書本。
很快的,逸斯特對充滿拉丁文的書本失去興趣。他靠著椅背,凝視著身前窗外即將滿月的月亮。

『逸斯特,知道嗎?自從天空有月亮以來,滿月都是神秘和魔法的象徵喔。』

忽然,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逸斯特耳邊發出,他瞬間回過頭,身後卻依然是空蕩蕩的書房。
「唉嗯 … 」
逸斯特揉揉自己額頭,嘆息一聲,接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罐藥瓶。上面標籤印著:『T-56、5.0%』兩段簡短訊息。
打開瓶蓋後,逸斯特稍稍搖動藥瓶,先取出兩枚紅色膠囊。他又想了一下,再多搖出了兩枚,然後把四枚膠囊吞入口中。
一陣昏厥和睡意湧入逸斯特腦中。他抬起頭,望著逐漸融化的燈光、天花板以及四周景物,接著,一片黑暗襲來。

『喂~!逸斯特!起來了!』
「嗯 … 」
聲音催促著,但逸斯特依然閉著雙眼。
『喂~~!!』
「嗚啊。」
被貼著耳朵大喊的逸斯特立刻翻起身來。他張開雙眼,發現自己坐在那座小山丘的樹蔭下,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,天空是漂浮著數片白雲的碧藍藍天。
「逸斯特。」
一旁有人呼喚了他的名字。逸斯特順著聲音回過頭,同時柔和的微風吹過,掀起草原綠色的波浪,讓頭上的老樹沙沙作響。
雅莉亞壓著被風吹動的白色連身洋裝裙擺,另一手伸向逸斯特。
「來,不要躺在地上了。」
「嗯、喔。」
逸斯特拉住雅莉亞的手,站了起來。接著他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著。一如往常的,那套整齊的執事服正穿在自己身上。
「嗯?怎麼了嗎?」雅莉亞問。
「沒有,感覺、好像遺忘了什麼,很重要的事。」
「不會的,逸斯特總是這麼認真。大概也只是些瑣碎的事吧!」
雅莉亞微笑著。逸斯特也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「謝謝你,雅莉亞小姐。」
「嗯嗯、不會。」
逸斯特走到雅莉亞身旁,兩人靜靜向草原和藍天的交界線眺望著。
「逸斯特。」
「是的。」
突然雅莉亞開口了。
「你可否有做夢過?那種,很長、很長,又好真實、好真實的夢境。」
「如果惡夢算的話 … 常常會夢到以前的事。」
「那種就不算摟。」
「喔,抱歉。」
看到雅莉亞苦笑著,逸斯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。
「在夢境中,有討厭的人、有愛的人,有想要做的事、有做不到的事。而夢境中的每一天,也都充滿了各種快樂以及悲傷。
感覺,就像真的這樣活過、就像自己的一場人生。
然而,夢醒時 … 一切統統歸於結束,不論是與人們的羈絆、或是所有回憶,都變得好小、好不明顯。
感覺所有的一切,都在流失。
過去留下的淚水,只剩下淚痕,曾經奮鬥的傷口,只剩下傷疤。卻看不到、摸不到自己思念的所有。」
「 … 感覺,很悲傷。雅莉亞小姐。」
「是啊。不過是逸斯特幫我止住淚水的呢。」
雅莉亞用手輕輕摸過逸斯特的臉龐。
「謝謝你。讓我再度從現實中,站起身來。」
「 … 不、應該是我 … 」
逸斯特想要回絕,卻被雅莉亞打斷。
「但我真的很想要留住那場夢,那場,只剩下碎片的夢境。
希望你,可以原諒我。」
雅莉亞溫柔、令人想念的微笑越來越模糊,當眼前的一切都被白光覆蓋,逸斯特耳邊留下一句感覺從遠處傳來的聲音。
「對不起。
但,這就是我的結局了。

而你的故事,將正要開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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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 divanea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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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8 年 02 月 29 日 - 下午 07:14

第二話:遺失的故事

『碰!』
腦部受到一陣重擊後,逸斯特晃神的從書桌上抬起頭來。刺眼的陽光照得他一時張不開眼。
「嗚嗯 … 」
逸斯特掙扎了一下,使勁晃了晃如石頭般沈重的腦袋。
「怎樣,沒死吧?」
牧師放下才剛用來敲擊逸斯特腦袋的厚重書本,接著彎下腰,開始把散落一地的紅色膠囊一粒粒重新裝回藥罐中。
逸斯特點頭,勉強表示回應。
「又服用過多我給你的藥物,對吧?」
牧師抬頭看了眼還在神情恍惚的逸斯特,一邊繼續把膠囊撿起,一邊說:
「你要知道,這種東西不是安眠劑也不是精神安定劑,一般人多那麼一毫克也可能會致死。」
張望一下附近地板,確定沒有剩下的膠囊後,牧師把藥罐蓋子旋緊,遞還給逸斯特。
「拿去。」
逸斯特接過藥罐,隨即把蓋子打開,凝視著裡面夾滿灰塵的膠囊。
「可以換 … 」
「依每天一枚的份量,你還可以再吃一、兩個月。那時候如果你還打算待在台灣,就到AIT領吧。」
「喔。」
逸斯特無奈的蓋上蓋子。
「總之有客人上門,他現在已經在客廳等了。」
「解決掉?」
『碰!』
牧師隨手執起另一本更厚的書,再往逸斯特腦袋上打去。
「是我讓他們進來的,反正你去應付一下,說些像雅莉亞出門渡假之類的話把他『打發掉』,比較不會讓人懷疑。」
「是誰?」
「出版社的人。」
牧師拍了拍書皮,接著將書放回書櫃上。

當逸斯特跟著牧師走入起居室,立刻看到一組奇特組合的搭擋。
其中一名正咀嚼著口香糖的中年男子,有著粗獷體格和老沉的雙眼,身上老舊風衣給人不修邊幅的感覺。
另一名是位短髮少女,可能是因為身高的關係,讓逸斯特覺得她年齡不大。這位少女觀察著佈滿灰塵的傢俱和裝飾,並像女童軍一樣用手指苛刻的抹過像是窗台一些小角落。
「日安。」
「啊啊!!」
被逸斯特突來的道安嚇到,少女不小心撞到身旁放著瓷器的圓桌。正當桌上瓷器摔下的瞬間,逸斯特俐落的接住它。
「小心。」
「啊啊!謝、謝謝。」
「雅樂,要和別人道歉。」
一旁的中年男子開口了,此時他一邊把口香糖包到衛生紙中。
「抱、抱歉。」
「請原諒,她很期待和雅莉亞小姐見面,所以有點興奮過頭。」
「請不要把我當小孩,前輩!」
少女臉龐泛起紅暈,瞇眼瞪著中年男子。中年男子苦笑一下後,對逸斯特說:
「對了,都忘記自我介紹了。
我叫彼亞德,朋友叫我彼得。以前是記者,現在是窩在編輯室的普通職員。
這位則是我的助手,叫做雅樂。」
「雅樂小姐。」
雅樂把頭抬高,挺直背幹,硬是把嬌小的身軀撐高了些。
「嗯 … 就是這樣,幸會。」
彼亞德伸手,主動和逸斯特握手。
「我叫逸斯特,和復活日同字。」
「哦!真是奇特的名字啊。那麼你是雅莉亞小姐的 … ?」
「管家。」
一旁的牧師突然插話,幫逸斯特回答。
「管家先生嘛。」
中年男子撮撮長滿鬍渣的下巴。
「我們是來找雅莉亞小姐,是否可以和她見個面?」
「她去旅行了。」
雅樂剛開口,逸斯特馬上回答。
「咦!?」
雅樂撐大雙眼,露出有種像失望落空小鬼一臉要哭出來的微妙表情。彼亞德問:「很久了嗎?」
逸斯特點頭表示回應。
「難怪這裡看起來一陣子沒人打掃了。不過既然這樣,也沒辦法。」
「 … 你們找她,有什麼事嗎?」
「嗯、主要是有關她新的第六部小說 - 『旅者』的事。」
「 … 抱歉,我只是位管家,對於雅莉亞小姐寫作的事情,比較不清楚 … 」
「怎麼可以!!」
突然少女拉高分貝打斷兩人對話。她擠開彼亞德,抬頭如視仇敵般狠狠瞪著逸斯特。
「你難道不知道雅莉亞小姐雖然年僅二十來歲,但自從十四歲第一部小說發表後,在文壇一直頗富盛名。
她優美文筆配上精彩的劇情,總是可以在讀者腦中雕刻出有如親臨實境的感觸。
雖然在十九、二十歲時曾經銷聲匿跡,不過當近期最新的作品 - 『旅者』推出後,立刻引起世界轟動。
那真實、完整的世界觀,配上各各獨一無二的角色以及事件完美的串連,讓人有種、有種 …

彷彿一場真實的夢境一般。」

此刻,逸斯特眼中的神情出現浮動。
少女興致高昂的說了許多後,從手中包包拿出一本灰色封皮的書本,遞給逸斯特。
「謝謝。」
「等、等等,這是我的喔!要看你自己去買。」
「喔。」
逸斯特輕輕摸過書皮上的標題 - 『旅者』兩字,黑色的瞳孔逐漸放大。他低聲自語:
「 … 一場、很長、很真實的、夢 … 嗎?」
「總之我們來找雅莉亞小姐,是為了她前陣子的來信。」
雅樂說。
「信?」
「是的,大概一星期前出版社接到一封以雅莉亞小姐之名寄來的信,要求一個禮拜後派人到她這個居住地洽談『旅者』續作的事宜。
不過照這樣看,應該只是無聊的狂熱讀者惡作劇吧!唉,就是有這種不成熟的讀者。」
「還不夠嗎?」
「咦?」
逸斯特掐著手中的小說,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起伏,但那對深黑的雙眼,變得像是黑洞一般。
「雅莉亞寫的,還不夠嗎?」
和逸斯特雙眼對上的雅樂,腦中頓時一片空白,巨大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呼吸,卻無法表現心中的恐懼,也無法逃跑。
『啪!』
突然牧師往逸斯特腦袋拍了一掌。
「你快把別人的書弄壞了。」
牧師指著逸斯特手中已經被捏出凹陷的書。
「 … 」
逸斯特面無表情的把書拿還給雅樂。
「抱歉,我會賠你一本。」
雅樂緩緩接過書,搖搖頭。
「 … 先、先不用了。」
「萬分抱歉。
不過,如果沒事了的話,那就請離開吧。」
「喔、嗯 … 謝謝。」
雅樂道謝後,靜靜往大門走去。彼斯特臨走前卻說:
「雅樂,你先在車上等等。我和兩位還有事要談,馬上就來。」
「什麼事呢?」
「是這樣的,除了出版社的事情外,還有份私人的事要解決。」
彼斯特從外套內層中拿出一只木盒子,交給逸斯特。盒子十分精緻,邊緣鑲上金屬,輪廓經過精細的雕刻。
上面用金屬鑲片拼出拉丁文寫著 - 『真實之夢』。
「因為過去職業的關係,我有許多世界各地的朋友。有時候雅莉亞小姐會託付我一些事情。
事情是這樣的。一、兩個月前,雅莉亞小姐要我把這個盒子交給一位叫做什麼、什麼克勞德雅的,一個住在台灣的外國人。
雖然台灣外交情況有點複雜,但要找一個怪名字的外國人不是什麼大問題。
然而,透過一些在政府的朋友查詢許久,只找到那人在數年前進出過台灣的資料,而且停留時間並沒有很長。」
彼斯特說著,順手點了根菸。抽一口後,又把菸撚熄,放回胸前口袋中。
「而且他進出使用的身份是在美軍保護下。
於是,無可奈何的,我只能照著雅莉亞先前的吩咐 - 沒找到人,就儘快把盒子拿回來。
剩下就拜託你們了,雅樂還在等我。再會。」
彼斯特快速說完就往大門走去。逸斯特叫住他,說:
「我可能不是雅莉亞小姐的管家,你應該是知道。」
彼斯特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逸斯特。
「哼呵。」
接著他輕聲笑了。他說:
「你真是個笨拙的人啊。」

別墅的前院中,雅樂坐在一輛褪色老爺車的副駕座,雙手抱著那本旅者,靜靜凝視著自己膝蓋。
「啊!」
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麼,立刻要推開車門出去。此時彼斯特出現在車旁,敲敲車頂蓋,微笑著說:
「小姐要去哪啊?」
雅樂停下動作。
「你沒事吧?前輩。」
雅樂面色凝重的問。
「呵呵。」
彼斯特笑出聲來,繞過車子,從另一邊坐入駕駛座。
「是個很可怕的人,對吧?那個管家。」
彼斯特拍拍雅樂的腦袋,然後發動引擎。
「不過沒關係!前輩,下次我一定會見到雅莉亞小姐!然後跟她要簽名!」
雅樂舉起懷中的旅者。這時彼斯特注意到,厚超過五公分的旅者上,真的被捏陷數個明顯指型。
「出發了,雅樂。」
「喔。」
等雅樂繫緊安全帶,彼斯特在踩下油門前,卻轉頭凝視窗外不遠處,那座小山丘上,一個小小的墳墓。
「怎麼了?前輩。」
「沒什麼。」
很快的,老爺車緩緩向前駛出別墅前院,邁入森林中。
「下次一定會拿到簽名的!沒錯!!」
雅樂興致高昂的喊著。彼斯特單手撐著臉,慵懶看著向前延伸的小路。
「也許吧,雅樂、也許吧。」
彼斯特說。
「前輩 … 」
雅樂突然安靜下來,用大大的雙眼看著彼斯特。
「嗯?」
「 … 你
又抽煙了,對吧?」
「耶!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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